Hermesfish的猫
|最近的气温很舒适,穿着短袖出门正合适。
体测将近。
我因为不想像前几次那样不做一点儿准备,打算在体测前一周去夜跑。这样才不至于在体测完以后整个人在床上躺一天。
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,我坚持过半个学期夜跑。当时本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报名了运动会的3千米项目,然后开始了三个月的夜跑训练。
绕着校园跑,一圈下来正好3公里。
大一时跑步,听的陈粒的歌,那时耳机还是插线的,把手机放在裤口袋,戴上耳机,一米多长的耳机线耷拉着,跑起步来一晃一晃的。
如今再跑,已经喜爱上王菲,感觉她的声音很舒心。我采取了和之前相反的方向,想着这样是一直靠右跑,结果跑到马路发现,无论哪个方向跑都是靠右的。
迈开步子,发觉夜跑和体测还是很不一样。夜跑属于慢跑,休闲状态的运动,而比赛和体测都是测时间的,你追我赶,每一次呼吸都透着一股精疲力竭。
久违的跑起来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。关于跑步的起源,关于成长,还有一些其他的。
我从非典那年开始跑步的。那时听说外面有非典,当然没有扩散到这个闭塞的小村庄,为了增强体质,我爷爷就带着我开始晨跑了。跑的路程也很短,就是我家出门的那条路,当然,那时我觉得那段路很长的。后面慢慢长大,跑步的路途也变成了往返那条马路。等我们搬家到上面的时候,我就不再跑步了,而是在平房房顶做在学校刚学的广播体操。
后来,我的邻居,也是我的儿时好友开始晨跑,我爸就建议让我和他一起晨跑。之后每天早上我就睡意惺忪地被他在窗户外喊醒,绕着河堤跑一圈回家。他起的很早,来我窗外的时候大概早晨五点多,等我们跑完步,家里的炊烟才刚袅袅升起。
之后越来越多的同学加入了我们的队列。依然是之前的路线———在河堤上集合,跑到我家作为终点。刚跑出去,灰色笼罩着整个田野,抬头看天空还能看到一两颗闪烁的星。等跑完时候,天空已经泛白,天边点缀着淡淡的蓝色和橙红色的云霞。
校园两道的桂花树很香,一轮圆月就挂在前方不高的天空。我的手机因为口袋误触,把音乐给关了。我觉得麻烦,要把手机掏出来,输入密码,解锁,然后再点开音乐。索性后面的路上,我就只戴着蓝牙耳机,一边跑步。这种感觉实际上有些古怪。耳塞给耳腔带来的充实感让我仍然能够处于一个人跑步的状态,但是外面的声音我也听得一清二楚。
左脚开始有点抽筋,我能感受到心脏在左脚每次落地时牵连般的颤动。
读六年级时,一次我和爷爷去河边捞柴火,我一没注意,一脚踩中了个碎了一半的啤酒瓶子。鲜血横流。当时的第一感受不是痛觉,实际上也不是很痛,而是缺血过多导致的眩晕感。
而在六年级时跑步是我早年最后的跑步记忆了。
不是伤势原因,左脚后面恢复的很不错,虽然隐隐会留有一些后遗症。
我只是不愿去跑步了。
我读初中时,曾经作诗一首,表达对不能早起跑步产生的愧意。
清晨闻踏步,奈何在温床。
这是我仅记得的一句。
初中,高中过去,我已经很久没有跑过步了。
前方有一个巨大而沉默的黑色建筑,是学校图书馆。很少看到熄灯之后的图书馆,黑色的,沉默着。我又抬头看天上的月亮,像是在一块脏兮兮抹布下放了个沾满油污的白炽灯泡,发着暗淡、微黄的光,无法照亮房间里的其他物品。
转过弯,路过一对对恋爱中的情侣。路笔直修长的不知指向何处。
最近,考研复习的烦了,偶然有次走在路上,想起成长这个话题。我真的在成长吗?我问自己。现在想想看,只能回答没有。
我只在跑步的时候成长,跑步一中断,就停止了生长,人就定格在那时刻。在后面步履匆匆的漫长时光中,我失去方向,只是生活,不再成长。
风徐徐地吹来,起码今晚我还在成长。
又或许成长从未远离。